紫檀木的床榻晃得厉害,裴七郎怒火未消,动作上也难免带上几分发泄的意味。苏蕴宜对他力气之大又有了新的体会,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遇上海啸的小舟,随巨浪而颠簸,原本勾在腰上的腿也被震下,只是不及落定,就又被抓住抵在肩头。
眼中不由自主地滑落泪水,苏蕴宜抽泣着低叫出声:“七郎……难受……”
话音未落,她只觉裴七郎忽然一顿,随即耳边传来一声惆怅而无奈的叹息。
细密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唇边颊上,她被紧紧拥抱着,像一片桃花落入春水里。
……
待到云雨纔罢,波澜渐歇时,窗外天色已暗,只透露霞紫微光。
身上压着个人,苏蕴宜呼吸不畅,有些不适地哼哼了一声,下一瞬,她就被那人掐着腰换了个位置。
苏蕴宜乖巧伏在裴七郎胸膛,听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复归和缓,忽然开口:“七郎。”
“嗯?”
“你真能扶正我吗?”
裴七郎低头亲了亲她微微汗湿的额发,毫不犹豫地说:“一定会的。”
撅起嘴,苏蕴宜“哼”了一声,拖着尚且绵软的嗓子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都说男人在床榻上的话作不得数……你做什么?”
裴七郎忽然轻轻放下她,端坐起身,一双先前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此刻火消烟散,一如平时那般,他深深地看着她,竖起右手三指,“我对天发誓,三年之内,必能使苏蕴宜为我正妻,我终此一生,亦只有她一人,若有违背此誓,地下亡母魂魄不安,我亦不得善终!”
苏蕴宜是不信什么誓言的。
……这还用问么?人生在世,跌宕起伏,诸般波澜境遇,又岂是随口而出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定论的?那些口口声声非卿不娶的公子王孙们,转头就另娶贵女,这样的例子她还见得少吗?
可那都无妨,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善人,无非彼此妥协利用罢了。
在被裴七郎抗下马车,扔上床榻这短短一段路的时间,她就已经想通,决意不再和他硬碰硬。只作出一副顺从姿态,迷惑住他,待人离去,她再行脱身。
可纵使如此,看着他此刻肃穆认真的神情,苏蕴宜仍不免心摇神曵。
她想:至少这一瞬间,他是真心的。
眼中不自主地涌出泪水,苏蕴宜忙抹着脸,转过身。裴七郎贴上去,将下巴抵在她肩头,“怎么了?”
苏蕴宜吸着鼻子,闷闷道:“你拿自己发誓也就算了,怎的还要连累婆母?”
听她口称“婆母”,裴七郎忍不住笑了,“我自信绝不会违背诺言,谈何连累?”
擦掉眼泪,苏蕴宜回过身去,捧住了裴七郎的脸,一字一顿认真地道:
“那我等你从建康回来。”
裴七郎要赶回建康,本不能在吴郡久留。他掐着时间,哄了苏蕴宜入睡,硬是陪她过了一夜,翌日清晨才悄悄起身。
庭中亲卫们早已准备妥当,姚子昂见他推门出来,连忙迎上前去,“郎君。”
裴七郎食指竖在唇前,朝屋里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关了门,直走到庭院中,才出声道:“找几个人看着苏女郎,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她出门。”
姚子昂正要应喏,却见他家郎君蹙着眉头,似是百般纠结地说:“可我答允了她每十日可出门一趟,不好直接反悔,你届时便找借口驳回去,她若要什么东西,你尽管给她买。”
被安排了一桩难办的活计,姚子昂心里直叫苦,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是。”
“还有,去找两个侍婢来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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