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声音越发哽咽:“你日后定要好好练剑,好好吃饭,好好……活着。”
少年谢昀卿被谢府家丁粗暴地拉开,双肩被牢牢钳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刺目的红色送亲队伍离开。
谢昭昭从马车窗户探头出来,扯着脖子上的碎玉项链,朝谢昀卿晃了晃,她努力让笑容满面:“别担心我,快回去吧。”
马车越行越远,最后一个轱辘碾过小巷,少女强撑的笑容彻底松垮下来,轻缓地哭声碾碎在风里。
桎梏谢昀卿的家丁已然散开,但他仍站在原地,指甲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与屋檐上的红灯笼交相呼应。
他抬起血淋淋的手,紧紧握住胸口处的碎玉项链。
这是母亲的陪嫁玉佩制成的,她将这块玉佩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剩余的则分给姐弟俩。
传说这枚玉佩可以保平安,母亲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
母亲说:“无论未来身在何处,有这枚玉佩在,便当我们从未分离。”
如今,他攥着这枚碎玉,泣不成声。
沈闻霁看着他颤抖的身影,扑过去想要抱住他,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摸到一片虚无。
她忽然明白,这里的情景,是发生过的既定事实,是无法回溯的惨剧。
而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没有能力阻止,也做不了任何改变。
血雾再现,场景骤变。
寒冬凛冽,白雪皑皑,谢府后院的药味浓得呛人。
沈闻霁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看见屋内煤炭稀少,谢夫人裹着厚重的棉褥躺在床上。
她面色青黑,嘴角挂着黑血,气若游丝,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一封沾满泪渍的信。
那是谢昭昭好不容易寄回家的家书,上面笔画潦草,墨迹被泪水晕到模糊不清,隐约可见几行字。
“夫家非人,日日受辱,昭存死志,唯求解脱。此生唯愿母亲康健,弟弟平安。弟若念姊,勿要寻仇,安身立命即可……”
“夫人,药来了。”侍女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进来,叹气道:“这是最后一副了,库房里……”
“不好了夫人!”不远处传来急急忙忙的呼喊声,人未到声先至,“大小姐她……辞世了。”
那声音发颤:“夫家发来了讣告。”
谢夫人猛地咳出一口血,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侍女的手,想要说些什么。
但除了药碗被打翻在地的声音,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周围侍女的呼救声不绝,谢夫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可直到她气息渐绝,那扇门也没有出现她想见的人。
那时的谢昀卿正在千里之外练剑,接到家书时,母亲早已断了气,姐姐的死讯也一并传来,讣告上说是突发恶疾。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谢昀卿单枪匹马,杀到了姐夫家。
大门被一脚踹开,寒风裹挟着雪花横冲直撞地闯进来。
满屋酒气扑面而来,丝竹管弦戛然而止,歌姬们惊呼出声,直直望着门口。
姐夫醉醺醺的起身,不小心将脚边的空酒坛踢到门边,他骂骂咧咧问道:“谁啊?还不快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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