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郎君似乎被她拎不清的决定气笑,静了好一会儿,“你这几个铜板,够谁塞牙缝的。”
他转身不再理会她,朝着伤马走去,吩咐差役清点各家损失,又叫人请郎中和兽医来验伤。等得好一会儿,损伤都厘清得七七八八了,书吏呈上记录。
周景同叫嚣:“闻市令,我这马可是西域龙驹,顿顿都要喂最精细饲料,价值八十贯。方才兽医说过,毛皮烧坏,马腿烧伤,我看就是按下等马都售不出价。这小子要么按原价将我的马买下,要么给我当三天马凳,我就当今日这事了了。”
人怎么当马凳?
腰拱起,头底下,双手双膝触地。
搁在往常,周景同未必会这么处事,但他今年来就没一件顺心事,叫长辈去心仪姑娘家提亲碰了一鼻子的灰,春闱第二次落榜,就连他千挑万选买回来打算讨好荣国公府世子的马都能出意外,无端挣脱缰绳,自己从马厩里跑出来了。
他借着几分醉意,只想找个人来宣泄愤怒。
眼前的人看起来,就是个倒霉且好捏的软柿子。
骆驼商队的领队变了脸色,“你怎么不直接去抢更快!东西两市售马,上中下三等,上等马最贵也才二十贯,这匹就算佼佼者,价格也翻了三倍不止。”
“你一个卖香料的懂什么是好马?我这马就连太仆寺的厩牧令都夸过!闻三郎,他没见好马,你总该见过吧?你自己说说,我有没有漫天叫价?”
皇都多勋贵官宦。
大街一块招牌砸下来,总能砸中个吃皇粮的。
他同闻时鸣便是没交情,也相互认得,平阳侯府病恹恹的三公子,同他一样文不成武不就的,只领着个闲差还偏偏装出个踏实勤勉的模样,唬谁呢。
闻时鸣没应他,还是低头看书吏给的损伤记录。
他看得太过认真了,像是没听见周景同乱吠了些什么,就连有个小飞虫绕在他耳边也没发现。程月圆没忍住朝他走过去,想挥开小飞虫,再催催他,天色太晚,再不了结,绮月和云露就该醒来着急了。
周景同却误会她见势不妙想跑,想抓她衣领。
程月圆捏住了他腕骨,一用力,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声叫,终于把闻时鸣的魂儿给招回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八十贯?”
周景同用力抽回手:“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周公子今日闹市纵马,损坏货物人财不多不少,正好也是八十贯,马留下,你走吧。”闻时鸣亦点了他的姓,语调轻轻,像一片慢慢飘落的枯叶。
“怎么可能有八十贯?”
“平康,算盘。”
平康背着个书箱,艰难地挤入人群里,掏出一个温玉做算珠的算盘,递到闻时鸣手上。闻时鸣把那张损伤清单塞给周景同,“来,周公子,我算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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