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领班从不远处横眉喝止:“话忒多,差事很闲吗?闲了把石阶一级一级拿长舌头舔干净!”
议论声一下子没了。
她眨眨眼,加快脚步去营帐找婆婆和嫂嫂回府。
是夜,弦月初升,丰登楼里。
闻时鸣踏上了顶层最隐秘的雅间,里头客人面前的酒壶早空了一只。玉带金冠的郎君凤眸威仪,眉宇凝着郁气,指头虚虚一点他,似怨非怨:
“修谨说了会晚到,没想你也不早。要不是看在你身子骨碰不得酒,我横竖都得罚你三杯才能坐。”
“臣谢殿下-体谅。”
闻时鸣语气谦恭,撩袍入座的动作半点不客气,手臂一伸,挪走了太子夏珹面前的另一只酒壶,“殿下少喝两杯,圣意一贯如此,何必黯然伤怀。”
“是啊,一贯如此,我早已不是少年时。”
少年时还会困惑,为何他动辄得咎,无论做得多优秀都得不到父皇一句夸赞,而二弟无论闯下多大的祸事,只要哭着跪着喊一句爹爹,父皇就会心软。
长大后才明白,储君与帝王,君在前,父在后。
夏珹仰头,将杯中的剩酒一饮而尽。
“不是因为一把御弓。”
“那是为何?”
“三司会审的春闱泄题案,判罚在父皇那里得到了朱批,朝堂上还没说开。谢御史贪墨嫌疑洗脱了,但监察失职导致泄题,革职流一千里,子女没入贱籍。”
“罚得太重了。”
“是啊,太重了,”夏珹语气萧索,“他多次谏言要二弟就藩离京,早让荣国公怀恨在心,也是因为数次犯颜直谏,才惹得父皇不喜。即便明知是构陷,我能做的,也只是帮他洗脱贪墨的污名而已。”
“错不在殿下。”
“但我有责任,”夏珹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印,“东宫眼线众多,我出入多有不便,谢御史的子女,就拜托你与修谨照拂了。我能信得过的人,不多。”
少时他偷了小太监的衣裳,偷偷跑出宫玩,落了冰湖被冻得半僵,是闻时鸣将他拽回来。他上了岸,他却掉下去,等他找人来救时,闻家人已经赶到。
小小儿郎也懂得讲义气,没将他身份抖落出来,更没有以此邀功,去换取些什么。
夏珹从此就多了这么一个朋友。
闻时鸣没说什么,郑重地接了那枚信印。
他已换下骑装,穿回寻常的阔袖深袍,夏珹还是从他空荡荡的袖口瞥见了一抹碧绿。已婚的郎君簪柳插柳,按着风俗,都由妻子亲手编织佩戴。
“还未来得及恭喜你新婚。”
“家母乱点的鸳鸯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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