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尘向来勤勉,一回东都,稍作休整,便忙不迭赶回凤阁当值。也不怪她不知劳逸结合,这不是一回京,她在家门口下拜接受今上对于他们此行完满完成任务的恩旨,同时,迎来了一道懿旨,太后娘娘,竟直接给她提拔了一个阶品,作为她此行的犒赏。
李典记,成为了李掌记。虽只是七品,放到整个东都官场,根本不够看,可却是凤阁第一位受到提拔的女官。
太后娘娘还授权她帮助沈尚宫协理凤阁,沈尚宫近三年回家丁忧,太后此举,无疑是将凤阁代主事的位置,交到了居尘手上。
如此委以重任,害得居尘在床上问了宋觅三遍,是不是他同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宋觅欺了她整整三次,如实相告:“没有。”
居尘这才安下心来,翌日清早,穿着一身新衣,春风得意出现在皇城驰道内。
时近一年,居尘好不容易出现在皇城驰道,身姿翩若惊鸿,一时之间,引来无数新科进士的侧目。
居尘之美,并非极具侵略性的那一类。头一回见时,只觉得洁如精灵,宛若空谷中的一束幽兰。一旦看久了,不自觉沉浸其中,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山涧边的麋鹿,澄澈无辜,偏偏弯起来,暗含风光,月牙似的,不经意间,便能勾得人走不动道。
“那就是李掌记?”
此时正逢下朝,前省许多绿衣郎握着玉笏,穿过驰道,偶然一瞥,一时竟忘了看路,险些同对面引路的小黄门撞到了一处。
居尘闻声回眸,头上步摇几乎没有任何大的甩动,仪态柔婉动人。
她并未停下脚步,不少年轻官员却因此滞足,翘首以盼。
后省裴都知和御史台范中丞侧道走来,恰好看见这一幕,范中丞素来迂腐板正,一旁见状,忍不住甩了下袖口,摇头斥道:“不合规矩。”
然当他肃然询问裴都知:“凤阁女官何以不按规矩随意穿着?”
裴都知躬身长揖,温言道出朝廷本就没有规定限制她们这一处着装的现状。
范中丞微微蹙眉,面容不悦,正色道:“凤阁的官阶既然遵循内廷女官的制度来定,按理与内廷女官相等,自当作女官打扮。身为国臣,作天下表率,当克己复礼,遵守法度,如今这般随意穿着,花红柳绿,招蜂引蝶,岂不是有伤风化,实属无礼。”
裴都知仍旧保持着和颜悦色,解释道:“内廷六尚的女官,负责照料贵人的衣食住行,分属内臣,终归是下人。凤阁分担朝政,乃国之栋梁,里边都是一些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名媛才女,不少出于名门望族,世家簪缨,和下人穿同样的衣服,终是欠了妥当。是以太后娘娘虽在官品上给予女官阶品,待她们却如宫眷,不限着装。”
范中丞不为所动,冷哼了声,“不过一身衣衫,有何穿得穿不得。朝臣的官服皆是统一款式,妇人便是矫情,计较这类细枝末节。”
裴都知微笑不语,只将范中丞身上威严的官袍扫了一遍,心想,这哪儿能一样呢?
裴都知忽而想起范中丞年轻时中举那年,自己正好在太和殿上为新科进士唱名。
范中丞闻声入殿,受赐进士绿袍时,明明款式迥然不同,不过袍子颜色同他们宦者一般无二,他面容暗沉,后来,特地上谏要求更换另一种绿色。
洋洋洒洒写了一长篇,大有君王不应,他就磕死在金銮殿的玉阶前——
居尘不紧不慢地迈进了凤阁院门。
薛绾与卢芸此时正在凤阁忙得不可开交,听闻居尘进了门,一个劲头迎了出去。
居尘忙将她从吐蕃带来的手礼老老实实奉上。
然除了她俩与她相熟,更敢过放下手中活计前来搭话,凤阁其他女官,通通坐在工位,埋头忙活。
居尘凝着她们桌上那一摞摞堆如小山的案牍,并不记得沈尚宫与她交接时,提及过近日凤阁有什么大事在忙,不由发声询问。她数月未归,一时不明情况,询问本是常理,卢芸张了张嘴,正想同她埋汰,欲言又止。
居尘蹙起蛾眉,“怎么了?”
薛绾轻声道:“吏部那边要求我们帮忙整理百官考绩底稿,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遍了……”
居尘心中一沉。
前世,这活,她也揽过。
太后当年力排众议,建立凤阁,栽培自己的势力同时,要求她们谦虚好学,多同六部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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