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午夜梦回她总会控制不住地怨恨,若不是他们一家,她本可以在村子里平安长大,她还是那个被父母宠爱着,一生幸福无虞的女孩。
季愁脸庞瞬间一白,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本就发白的嘴唇颤了颤,终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沈悠然正想说些什么,一股难言的晕眩突然钻入脑袋,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道:“今日受了内伤,我要去山谷温泉调养,先把他关起来,务必严加看管。”
“是,尊主。”金甲卫首领墨崖看着沈悠然,恭声应道。
却没有发现,在方才静姝那番话说完时,外间本该昏迷的少年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静姝,派人去好生查一这个郁瑾,年纪轻轻便有此内功,究竟来自何门何派,家在何处。”沈悠然没想到季愁竟会为这少年求情,既然如此,她并不介意过两天再把他丢进寒狱。
“是。”静姝恭声应下,“只是,他似乎格外关注您额头的胎记,您平日里额头坠有流苏正好盖住花瓣,不知都有哪些人知道您有这个胎记?”
沈悠然神情微怔,知道她额头胎记的人,应该都已不在人世了。
她在软榻上缓缓坐下,素来明艳的脸庞仍旧有些苍白,目光中却透着罕见的怀恋,“以前我还叫沈檀,只是石河村中一个普通的孩童,而知道这个胎记的恐怕也只有石河村的乡亲了。”
“教主您那时可有要好的朋友吗?”季愁站在一旁,突然问道。
季愁这问话称得上逾越,可沈悠然并无反应,静姝也不好越俎代庖。
沈悠然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季愁,竟是回答了他的提问,“那时除了弟弟妹妹外,我还有两个相熟的玩伴,只是他们都已不在人世了。”
“从没听您提起过呢?”静姝终于也好奇起来,这些年一直是她陪在尊主身边,却从来都不知道尊主以前的事。
沈悠然向软榻后靠了靠,整个人慵懒又惬意,“那个时候除了我爹娘,其他人家都不让女儿在外面疯跑,所以和我玩的来的人并不多,玩的最好的一个人叫楼稷,和我同岁却小上几个月,我总爱逼他叫我阿姐,还有一个叫郁小六,比我小了四岁长的跟个圆土豆一样,总爱跟在我和楼稷屁股后头。”
“后来呢,他们现在都在哪儿?”静姝坐在软榻旁听的很是入迷,托着腮就问了出来。
“后来啊……”沈悠然眼神时有时无地瞥向季愁,“当初郁小六一家是从外面搬来村里的,大家对他们都很照裴。可谁能想到,正是他们一家人将屠夫引了过来,那些人残忍地屠杀了整个村子,我的爹娘,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丧身于那日的屠杀中,可他们仍不满足,竟然还放火毁尸灭迹!”
沈悠然嗓音冷冽,透着刺骨杀意。
明明屋内十分温暖,这般骇人暴行却听得静姝一阵寒意,她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地说道:“所以尊主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当初石河村的惨案,是因为您就是石河村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我定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天阙峰的夜比起别地总是要冷上许多,是时一轮圆月高悬夜空,在粼粼的温泉池中投下明亮的月影。
沈悠然素来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负,毕竟她是整个浮光教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将霜天功练至第九重的人,可自从她突破第九重后,每到子时便会周身寒冷难耐,唯有这山谷处的温泉能缓解一二,此乃教中秘事知情者甚少。
“尊主,静姝回来了。”一个黄衣女子走到她身旁恭敬地禀告道。
“你总算回来了,”沈悠然看着来人微微一笑,“可有那裴怀瑾的消息?此次他杀我四大护法,重伤青鸾使,想必很是春风得意吧。”
“确如尊主所说,经此一役裴贼在正义盟中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大江南北都是对他的赞颂。”
沈悠然眸色渐冷,若不是这厮抢走龙血草,也许她此刻已不用再夜夜泡温泉,只恨她无法长时间下山,否则岂会容此等小人猖狂。
静姝再次开口:“我们的内线传来消息,裴怀瑾已动身前往东海寻找鹿活草。”
“鹿活草?”沈悠然眸光倏地一震,“看来这鹿活草当真在东海,让紫霄、白虎同时去,这次务必谨慎行事,趁那厮不备抢回灵药便可,切不可正面冲突。”
静姝面露迟疑,“可若是两位护法都走了,这教中万一有事——”
沈悠然却蓦地扬了扬唇,裴盼间意气尽显,“本教主百毒不侵,更何况这天阙峰上有谁的武功能胜过我?”
静姝勉强地点了点头,确实,虽然沈悠然每晚都会寒冷难耐,但好在武功并没有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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