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不是在意大利疗养院里的夜半鬼影。
来到霓虹,参与到对溯行军的战斗中后,我平均两个月三次的更换身体。意思是,差不多死掉。每当那时我都会梦到昏暗的地穴、洒着金粉的屏风、积水的地面和骷髅模样的伊邪那美命。
是的,在恢复记忆之前,即使我的学历只停留在和纲吉一起上的国中,我也知道伊邪那美这种常识级别的神话人物。
我还以为是自己这样偷生有违天命、要被黄泉女神亲自制裁了呢,但女神没有发怒和问责,还总是很和蔼地敲敲缀着长长流苏的烟斗锅,让我坐到她身边去。
也许是在梦里人胆大,也许是我对死亡并无畏惧之心,总之我第一次就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了,一屁股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很自然地就开始剥坚果。
她没跟我说过什么,只是总雷打不动地问同一个问题:
【今天开心吗?】
【今天开心吗?】
【今天开心吗?】
我通常回答【还好】,偶尔会说【开心】,但更多就说不出来了。杀溯行军的日子过一天就是一天,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说法呢?更何况来这里的前提是差不多又要死了——谁能开心起来呢?
我沉默,她就也跟着沉默,开始抽烟斗、吃坚果。咔咔的声音从骨骼的关节里传出,我好吃她不会把坚果碎从肋骨里漏出来吗?又觉得神明的神奇之处岂是我一个小小活死人能管的。
我就没看,安分守己地低头当一个剥壳机器。
偶尔的偶尔,她会说“你的礼物最近有点没精神,你看看是不是坏了”然后端上来不同样式的花瓶。瓶身做工一般,粗糙得像是小孩子的手工,如果用这当礼物的话属实有点过于礼轻情意重了……如果不看花瓶里的花的话——
芙蓉面,宝石眼,锐利的犬齿,像盘踞在花丛里的野兽睁开眼睛,奇珍异宝般的刺人的美丽
——花里摆着好一颗漂亮得让人失语的人头。
我:【……】我靠。
人头说话了:【干嘛啊我还没睡醒……好饿啊哎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
十六岁的我整个人都僵硬了。我看看她——现在我已经想起来这就是堕姬了,花瓶也是我做的,把她做成漂亮景观送给母亲也是我自己的主意——她看着我,沉默了一下,她拧眉大骂:
【看什么看,没见过鬼啊!】
我:【……】
我恶向胆边生,一把坚果壳塞她嘴里:【没见过。】
她勃然大怒,怒了一秒又收回,用一种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瞪我。而女神也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旁边那个丑兮兮的男鬼脑袋:【垃圾桶在那里。】
男鬼半死不活。
女神淡淡地说他们是作恶多端的鬼,生前善良的部分已经转世去了,恶的部分被切下来赎罪,因为智能语音花瓶的形式比较轻松,所以要留下好多好多好多年。
……现在想想我十六岁的胆子其实蛮大的,就这样了也没觉得恐怖,就是有点猎奇,但在见识过童磨牌制冰机之后也就习惯了。
失忆的我去黄泉的次数有限,但有限的次数内就是这种东西,按理来说该印象深刻,只可惜,活人是不会记得黄泉内的景象的……唐国的志怪小说里,不是也记载过这样的故事吗?濒死的人被错拘到阎罗地府,游历一番就被释放,复活后已然忘记了死后的世界。
生与死的界限就是这么分明,当我将自己认作活人时,死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有在脱离了躯壳的书中世界,我才能想起并使用那些力量——正常使用,而不是用多了就死,详情请参考我跟大蛇同归于尽.jpg
说远了。
回到正题,我想说的是,作为溯行军首领的【我】,就是在那种时候、那样的梦里,由黄泉女神介绍给我的。那会我还没恢复记忆,照常地差点死掉更换身体,照常地来到醒了就会忘记的梦境。
他就坐在平时我坐的位置的对面,中间隔着女神,用着平时我用的一样的茶杯,剥着平时我剥的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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