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拗不过,只得应下了。
周澄筠却瞥了长子一眼,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迟迟不定亲,倒让妹妹赶在前头。莫说阿瓷,就连恕瑾年纪也比你小,怎的就不能向人家学学,也让你娘亲省点心?”
……原先还是“谢大人”,现在已经是“恕瑾”了,还让自己也好好学学。
梨瑄贫嘴道:“那不知娘亲看中了哪家的产业,我这就赘过去,保管比他还贴心。”
“浑说什么呢。”周澄筠轻声训斥了他一句,又转头留意谢枕川的反应,他身居高位,素来威仪深重,但被这般揶揄打趣,居然不见半分愠色,反而舒然含笑,心正气和。
她心中愈发赞许,阿瓷倒是难得慧眼,没有选错人。
梨瑄嘴里嘀嘀咕咕的,“我可不是胡说。”
谢枕川便在此时主动开口道:“是晚辈思虑不周。阿瓷欲将她名下产业尽数赠予我作聘,我未加推辞,的确失礼了。”
梨瓷也不知爹娘对此事作何反应,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言语中尽是维护之意,“我们还没有签婚书呢,恕瑾哥哥说要先过问你们的意思,而且他只是暂且替我保管,产业还是我的。”
她又昂首挺胸道:“这般算来,是我白得了个很厉害的掌柜和账房先生。”
梨固却有些意外,倒不是别的什么,只是谢枕川出身簪缨,并非贪财好利之人,这笔钱财并非小数,哪怕是为了避嫌,更不该接受如此贵重的聘金才是,可他竟坦然受之,连声名都不顾了?
他转头看向夫人,示意全由她做主。
周澄筠十分大度地摆了摆手,朝谢枕川道:“有你帮阿瓷打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然我还要担心她平白亏空,或又看不住自己的钱,被人骗了去。”
谢枕川也配合地笑了,表情纯良无害,谦逊道:“请伯母放心,晚辈虽然不及伯父和梨兄那般经商的才能,守成应当还算勉强。”
梨瑄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是啊,以后谁也别想从小瓷手中骗走一文钱。”
说完,他又像才想起来似的,拍了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要去后院伐青竹了。”
周澄筠果然不解道:“伐竹?”
梨瑄立刻添油加醋地将谢枕川是如何将他和妹妹要给谢徵赠的玉雕碧竹换作竹节笔筒的事儿说了,拉来梨固和周澄筠为自己评理,委屈道:“爹,娘,您觉得这合适吗?”
听到谢徵名字的时候,周澄筠立刻就明白了谢枕川此举的用意,那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若要说没有结亲的想法,自是不能的,只是两人到底差了一点缘分,如今小瓷已得天赐良缘,又定了亲,自当避嫌才是。
“还是恕瑾思虑周全,”她连连点头道:“官场上的门道,你们年轻人哪里懂得?听他的总不会错。”
梨固这才明了谢枕川为何不顾名声也要收下女儿的全部财产了,甚至想起了自己新婚时,夫人也是这般将家中银钱管得滴水不漏,就连他想支用些体己钱,都要战战兢兢递上几份明细。
所以女儿竟是要步自己的后尘了么?
思及此,他不由朝梨瓷投去了同病相怜的一瞥。
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夫人的眼风也在此时恰如其分地扫了过来,像是在等他的表态。
梨固连忙正色道:“夫人说得是,既是夫妻,自然不分你我,凡事有商有量,才是长久之计。”
周澄筠满意地颔首,又转头看向女儿女婿,语气越发柔和,“是了,小瓷这孩子性子单纯,少不得要你多费心,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梨瓷睁大眼睛,没忍住偷偷地朝谢枕川看过去,自己是不是经常让恕瑾哥哥多费心了呀?
谢枕川执起她的手,一面安抚,一面微微笑道:“伯母言重了,阿瓷很好,便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也定是旁人蛊惑。赤子之心最是难得,纵是有人不识大体,行事逾矩,也自有晚辈替她周全。”
……
这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有礼有节,梨瑄甚至没分清自己和谢徵谁是“旁人”,谁是“有人”,还是单纯是自己想多了。
如此,周澄筠当即拍板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说了,我这便和你伯父出门替你二人领婚书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婚宠军妻 唇间定理gl 君子一诺 玛丽伦敦探险记 卑微的霸总夫君[gb] 大英打工,但开局送老公 琉璃美人命 盗情 [汉]穿成霍去病弟弟,全弹幕都在跪求别让我哥喝脏水 淑女飘飘拳 你们再跟我邪恶金毛玩抽象试试? 青春阵亡时 越前弟弟就要打排球 医冠禽兽 迹部同学发现了我的超能力!? 我和我的玉虚至宝师弟[封神] 禁止救赎暗黑主角[快穿] 流水迢迢 总裁不要弄疼我 娘子说她会养猪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