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一角随万尺画卷的闭合而消失不见,周围又归于寂静,连遥远的怪物传来的呓语也一并消失,但方才白衣少年踏入黑暗的背影却留在敖周脑海中许久且挥之不去。
他奇了怪了,心想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见过他?怎么就这么眼熟呢?这少年也不过百来岁,近百年我可都是沉睡在秘境的……
难不成是前世今生?在少年的前世我见过他?毕竟确实看到过这样笔直挺拔的背影,口中说出什么我也想回家之类的话。
可是不对呀,那好像是一个女人说的……
原本是盘腿坐着,觉得姿势不舒服将腿伸直了,最后又变成躺着。将手垫在头下,敖周就这样靠在银辉的甲板上,望着大荒原漫天的星空。
迷迷糊糊的这时的夜空好像与过去的所重合,时间也一晃变成了多年以前,星海也成为那时的星海……
那时候他还是一只小青蛟,也不知修炼了多久才堪堪化形,整日无所事事在大荒原与妖族边界晃荡。
这日子漫长又没什么值得期待,每天的生活除了看到同类去残杀别的妖兽就是看到同类被别的妖兽残杀,诸如此类,无穷无尽,不堪其扰。
某个平平无奇的一天,在他又经历过一场厮杀之后,在长湾河滩的角落见到一只奄奄一息的鬼。
可能是鬼吧,也可能是人死后巨大怨念聚集起来的灵,反正是一个轻飘飘的东西,没什么营养,他觉得有点好玩,就把那东西带回巢穴。
在那之前,敖周的对于世界的认知就是杀与被杀,吃饱与被吃掉这一种兽性本能的求生日常中,所以在捡到一个不属于妖兽世界的这个东西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于是想了想,就将白日里杀掉的鱼妖洗干净放在她面前示意她用餐。这可是连自己都没有的待遇,毕竟自己平常就囫囵吞完了事,但这鬼修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看着有点洁癖,应该不会碰那血呼刺啦的东西。
但是那家伙没有吃,她盯着那局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憋出来一句,“我的剑呢?”
她仰起头,“你看到我的剑了吗?”
小青蛟在妖兽世界里横行多年,都是靠坚硬的毛皮鳞片和锋利的尖爪,他不知道什么叫剑,那个游魂跟他说,剑是一种武器,也是自己的朋友。
敖周实在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把一堆烂铁当成自己的朋友,那东西不能吃不能穿,但最后还是帮她找了根树杈,告诉她这就是你的剑。
意外的是,游魂用树枝居然也可以使出巨大的威力。
游魂还跟他说了许多有关外面世界的故事,和他说外面不仅仅是互相残杀,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比如亲情比如友情比如爱情,当然也有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心碎的事……
说起这些,她的目光好像在看淙淙流水,又好像是穿过流水去看更远处的山,但敖周觉得她更有可能还在看更山外更远的东西……
那里好像有她生前牵挂的什么亲人啊朋友啊,也可能包括了让她心碎的事……但是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是人死前因为怨念极大而留下的一缕游魂而已。
因为只是一抹残念,鬼影总是呆呆的,有时间是在回忆某些事情,有时候就干坐着,看着不太聪明,经常说话也说不长。
有一次她说有点想回家,不过她好像记不住回家的路了,但是说话不连贯,只说了一半。后来又说想师父,想师兄,说不知道师父和师兄看到发生这样的事会不会难过。
游魂会和自己说很多关于外面的东西,原本觉得生活漫长而无聊的敖周忽然对外面花花世界感到惊奇和向往,也下定了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走出这一片,并且带这个小游魂去看看她的师父和师兄。
当然也没有等到那一天,有一天早上醒来,小游魂不见了。
妖兽世界四通八达,洞穴前的长湾无限向远处延伸,会一直通向妖界的百丈河。
敖周想她可能想起来回家的路,所以回家找师父和师兄去了。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总是看上去总是很悲伤很难过,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的师父和师兄应该能给她撑腰吧?
小游魂对于外面世界的描述加剧了敖周修炼的愿望,等到他足够强大,终于离开了除了厮杀就是吞噬的妖兽界域,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充满各种色彩的花花世界。
沿着河流往上一直到大荒原地段,敖周碰到了游魂的尸骨。也不一定是她的,因为有很多很多,有一架白骨还抱着一把剑,那把剑和小游魂描述的一样,大而笨重,缺了一个豁口,但是舞起来非常称手非常威风。
最后他把游魂的剑收起来了,想着以后要是以后要是还能遇到她,说不定还能把剑给她,她受了委屈也能够有趁手的武器去反击。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过去,久到敖周都快要忘了有这一段经历,如果不是迟星垂说他想带连乔回家,他也不会想到这一段往事。
小青龙翻了个身,对着大荒原澄澈的夜空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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