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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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经验，若有意外呢？”容戎道。

霍决看着他笑起来，“那时我们已经飞升上界，去救你的父母和师父了，凡界的事，便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容戎心中恍然，是啊，这并非他的责任，他也有自己要拯救的亲人。

但明明霍决不是。

他看着霍决苍白的脸色，又想起霍决书房那一排降获封印住的妖精鬼怪，不由道：“可你这些年一直维护凡界稳定，保护人类社会，捉了那么多危害凡界的妖孽，若有一天凡界被灭，你”

他问不下去，同时被自己的惭愧淹没，内心挣扎。

去上界无疑是一场几乎送死的战斗，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而霍决没有。

霍决严加看管着自己书房的妖孽们，严令禁止自己擅动，甚至在一开始捉到尚未变形的他时，还教习他如何在人类社会中生存，只为了凡界稳定。他已经身居高位，会甘心放弃这一切吗？

而且，容戎知道，有霍决的帮助，他救回爹娘和师父的几率，才会更大。

他们狐狸似乎天生就会算计和筹谋，不动声色地选择最利于自己的那条路。

他忐忑地等着霍决的回复，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容戎说话时，霍决总是很专心地垂眸盯着他，自然不会错过他紧张的小动作，心中不由一软，小狐狸还是这么善良，他揉了揉容戎的发顶。

“若有意外，便是天道的意志，并非我们人力可以扭转。再说，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而且，那些于我，本就是为了钱而已。”

容戎眨眨眼，错愕了一瞬，“什么？”

“为了钱啊，这么说会不会有点俗气？”霍决懊恼地皱眉，不想让自己在容戎心中的形象有瑕疵，他解释着，“在人类社会活太久，是很麻烦的。人越来越多了，国家机器的力量也变得更加强大，我想要更舒服的生活，想要不需要东躲西藏，不用天天靠着易容术过活，所以帮凡人顺手解决一些小问题，仅此而已。如果有一天告诉我不用做这些了，我绝对会非常开心地接受，不会有一丝留恋。”

容戎消化着霍决的话，怀疑对方在安慰自己，他着急地道：“可你明明很看重书房里的那些妖孽，担心他们继续为祸人间，都不让我碰的！”

霍决无奈地扶额，“我那是担心他们伤到你而已。”

他不敢说当时是把小狐狸当宠物养着的，怕自己的宠物一不留神被妖怪吃掉了

“那、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钱，还给我请老师学人类法则，还不让我使用法术？”

“这些都是因为想让你活得更好一些，无关其他。这个世界上，仍然有许多道君，打着除尽天下妖邪的名头，滥杀无辜。”

所以从很早之前，霍决做的一切，就都是在保护他。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容戎低着头，“你知道，随我去上界可能会死吗？”

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容戎知道自己不该问，临门一脚的时刻，是最容易煽动人心为己所用的时候，他不该让对方知道要做的事情会有多危险，令其萌生退意。

但容戎还是问了，并且迫切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甚至，如果今天站在他对面的是其他人，容戎觉得自己应该会保持理智，自私地闭口不言。

霍决沉默了。

最后，他道：“因为是你，因为我想。”

容戎看着霍决红了的耳尖，明白自己真正想知道的，或许是其他问题的答案。

“你想做我的双修道侣吗？”他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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