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随着步蘅突兀的动作,在她那一侧,更为下陷。
“你努力想告诉我的——你没事儿,我接收到了。但一整个白天过去了,我的‘没事儿’和‘无所谓’,其实已经维持不住了”。她的话不按常规出牌。
两人的距离急速缩短,一呼一吸甚至能牵带彼此眼睫翕动,空间内的宁和与平衡霎时岌岌可危。
封疆下意识搭扶步蘅臂膀,支撑她,喉结禁不住轻滚。
在她靠向他身前时,他因疼痛僵滞的身体突然复苏,并隐隐沸腾。
影响人呼吸节奏的紧张感,亦不受控地起伏出没,掌下她肌肤传递而来的温热几乎灼痛他的手心。
对视间,亲密接触中,他后知后觉此前的扯东扯西不过是一些浪费时间精力的拙劣表演。
步蘅继续讲,“我知道,受伤是意外,说不说可能只是一时的想法。时机过去了,没伤及性命,好像就不是非说不可。我知道,你周全惯了,会担心东担心西担心南担心北。你以前就像罐修正液,好的坏的总要粉饰出个万事太平后才肯让我看见”,她一样是欲扬先抑,前面是我理解,但后面是我抗议,“但你就不赌一下你的眼光吗?赌你选择的我,不是故作坚强,能区别心疼和伤心。因为我选择你,我的担心,其实不会辛苦。共进退的路,走起来才让人安心。在你脊背不能挺直的时候,我应该做那根□□的支持你的拐杖。就算我们只是半路一起长大,我和你也能做到这样”。
耳边是朔风吹震旧窗棱和玻璃产生的低噪音,低啸悠长,灌入人耳后全身都仿佛有种轻微的震颤感。同她适才触到每一寸的他时,指腹传递向神经中枢的战栗感一样。
步蘅自我评价:“好像有点啰嗦,你忍忍。但今天不说清楚,我担心你一直惦记安慰我,整夜都睡不好。没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你,我也不踏实,就算睡熟了,做梦可能都得打打杀杀。”落款于轻松的句子上,是想他能减少负担,她不想欺负一位病人。
此前升速的心率不受控,随着心房被酸涩的情绪涨满,此刻情动带来的鞭及喉舌的哽咽更是。
封疆感受着步蘅的剖白,以及仍旧落于他手心的来自她的温热,热度延伸向四肢百骸,一路烫得他眼眶内生了涟漪。
关于他的一切,他应该保护她的知情权。这本应是他的义务。
但不能第一时间、第二时间坦白从宽,不止是顾虑多、想周全,罪魁祸首之一是攀在他血液里,与幼时失怙、流离寄居的他一起生存至今的缺陷。
她被他拖累成了
它的受害者。
她受了害,不仅没有埋怨,甚至还有反思。
再启唇时,封疆嗓音里的喑哑混着轻雾:“虽然我不介意,但也不好什么都抢,啰嗦是我的人设,不是你的标签,你这叫认真。”
共同学习如何爱人的路上,不知不觉,都给对方上过课了。
“还有件事儿你了解一下,之前眼眶发红,是熬夜熬的。”步蘅又一个延迟声明,将时间倒退回易兰舟离开的那一刻,没有给封疆留更多平复心绪的时间。
这话里此地无银、欲盖弥彰的意味过浓,封疆只配合地笑,表示明白、知道、理解。
离得这样近,就这么退后并不礼貌,步蘅:“我凑过来这么久,你一直没躲,我就当作欢迎了。”
她姿态敞亮,微微前倾,便已能啄上他的侧脸,而后是他的眉,他的唇。那一寸寸她适才触摸过又觉得仅仅抚摸不够的地方。
她吻得雨雾湿衫般温柔,感应着封疆的回应:“你好像不讨厌,那我继续?”
在这窄小的四方空间内,除了交融的体温,一切如雪掩万物般瞬时倾覆。两人的眸底都只剩对方时而朦胧时而清晰的影子。
封疆在她的轻啄轻碾间,手臂攀援上她的肩颈。
鼻尖相蹭,滚烫的气息持续相织。
亲近敲碎了紧张,封疆内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平和。
有话想说,怕吓退她,他克制住没有开口,只循序渐进地回应。
室外,淋漓细雨已经再度被低温逼成了落雪,此刻窗与门紧掩,云隐星藏,不见月光。室内,他捧在身前的,是他的世界里,永照黑夜、盈满清辉的那一枚月亮。
这座城,他为生存而来,却见月出皎兮,如现银河。月色醉远客,他已经贪婪的想拥有第二个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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