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丝毫卑躬屈膝,亦或小心翼翼。
闻言,对面一双剑眉倏地抬起,目色如锋刀,闪着寒光剐过来:“有的人心虚的时候,爱瞄我,还回避对视,这辈子估计都特么改不了了。”
步蘅:“……”
您这幅形容,怎么跟骂要偷摸打洞偷家、避人耳目的老鼠似的。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步蘅撇开原本计划的铺垫和娓娓道来,径直开口:“瞒不过你,是想交代件正经事儿。我之前陪老大考的LSAT,可能要有用武之地了。”
LSAT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步蘅末尾的音节还没收,祝青已经将手中闲置下来的木箸扔到桌面的筷架上担着,腰背立时向后退,上半身直直贴向椅背,抱臂冷冷瞧着她:“憋了半天,就这?”
步蘅在她的逼视中颔首。远隔重洋,关山难越,要经历考验的从来不止爱情。
基于认真对待一段友情,履行对朋友的义务,步蘅字字郑重交代:“时差在,未来几年,我可能不能随时应答,需要跟你提前报备下。”
这话一出,祝青那端起初是没有任何声响出来的。
须臾,她先嗤笑了声,而后道:“春天跟雪似的早樱、夏天茂密的树冠、秋天翻了油画颜料盘似的山野……这些虽然俗不可耐,但一年只有一季的东西,我是希望能有人随叫随到陪我一起看。我也希望我拨出的电话有人能及时接听。但我更希望我的伙伴,能越飞越高,给我争口气,让我在别人炫耀任何事儿的时候,都能接上一句——我有一个朋友。”
就算我没有,但我的朋友——她行,她有,她可以。
来自祝青的支持是硬邦邦的状似凶狠的指令:“去!要TOP5,一点折儿都不能打,拿不到OFFER就丢大人了知道吗?!”
明明已然共度四个新枝抽芽的冬尾春初。
可此刻是那么像最初的时候。她们得以熟悉起来的最初。
在连片簇新的露天球场边缘,猛烈日晖兜头而下,稠密的观赛人群已经散开,原本在外观战的祝青逆着人群走向,大步流星地走到负伤瘸腿儿的、还不太熟悉的舍友步蘅面前。
立于出排球场必经的那几十级需要攀爬的长台阶下。
彼时,步蘅那一堆傻了吧唧的、连累她负伤的队友见她支手撑地勉勉强强地站起来,想插手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插,手半抬不抬,跟要集体宣誓投降似的。
祝青视线在那堆蔫得没眼看并耷拉着头的“鹌鹑”身上逡巡了个遍,利索地拨开其中最为碍事儿的一个,提起步蘅的健身包,上手搀扶瘸了的她,以矮半头的身量近乎撑起她全身的重量,在负重前行的同时,冷冰冰提醒冷汗热汗扑簌往下滚,一双眼睛却仍笑弯了不知死活地反向安慰那堆鹌鹑的人:“喂,靠着我,好好儿走路!跌在这儿,最好看的姿势也得跟狗吃屎似的,丢人都得丢个大的。”
吵吵闹闹的几年是连得成篇的无数回忆,串起来的是切切实实的近在咫尺与相依相伴。
而今晨昏流转,日夜梭行,剩下来的是不需要任何词汇形容加码,在心上已然沉甸甸可感的份量。
“接旨!我尽量争气”,热意扑入眼眶,步蘅毫不吝啬给出承诺,并将点给祝青的塔可往前送,摆在祝青手边儿,再开口是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接到OFFER之后,我想要个礼物,鉴于我是第一次鼓起勇气开这种口,你会给吧?”
祝青掀眼帘,睨她一眼:“你这是和我谈生意,还是谈感情?”
无视祝青声调儿里惯爱包装上的淡漠,步蘅仍用满目璀然笑意相迎:“不是什么稀罕物
件儿,你只要答应我——将来我要是犯任何距离导致的错,都能被宽大处理。”
携了些凉笑,祝青又“呵”了她一脸:“这是提前告诉我,你一出国门,就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教我被渣了也要忍辱负重?”
步蘅:“……”
曲解人意的毛病就这么顽固吗?
“STOP,盼我们俩点儿好成吗?”步蘅有时觉得祝青酷姐的表象下孩子心性很重,“祝女士,真遇到谁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还是得手起刀落狠一点,让糊弄的、讨巧的都滚远点儿。我指的不是这个,是指那些……不太好形容……指那些我应该……”
应该即刻出现,但远隔天堑,排除万难依然不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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