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生气,可下意识的开口道歉:“不要讨厌我,我以后不会在这样了。 ”
你看着他这幅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心像是被轻轻捏住。
“好,不讨厌。”
他从浴缸中爬出来,身上的水珠挂在苍白的皮肤上,在灯光下散着淡淡的光。跪在地上,仰着脑袋,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祈求。
声音有些抖,手牵着你的衣角:“说好的不丢掉,不能撒谎。”可他身上的枝条却疯了一般生长,顺着你的小腿向上爬,完全没有半分祈求的样子。直到你发现时腿已经被固定在地上,完全无法抬起来。
并不害怕,看着眼前的一切,反倒是觉得他像是湿漉漉害怕被丢掉的小狗。只能用龇牙来给自己壮胆,抬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我保证不会丢到无家可归的槲寄生,只要槲寄生不再随意的剪掉自己的枝条。”
他撑着身体,劲瘦的脊背挺得笔直,捧着你伸出的手。留恋着上面的温度,微热的脸颊贴在你的掌心,你只能看见他那双沾着水的眼睛,漂亮的唇泛着淡淡的粉。
他脑袋在你怀里胡乱的蹭,像是要把刚才的委屈,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身上的藤条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果实,落下地上,被他一点点的捡起来放在你的口袋里。
直到你腿都有些酸了,那些藤条才慢慢收回。果实从口袋中溢出,“要喜欢我,好不好?”
你盯着他将自己那些剪断的枝条,泡在生根水里,并且重新冒出新的枝芽。他起初不愿意,但听见你说长出新芽,就不生气了,甚至还会喜欢他的时候,嫩绿色的叶片嗖的冒了出来,钻在你的手心里。
“……”他棕色的眼睛中倒映出你的模样,等待着你将刚才的承诺兑现出来。
你那些枝条顺着你的手指爬上来,有些无奈,说:“真棒,到底是谁家的槲寄生这么听话?”
“你家的!”他露出个有些傻的笑,可本应该有些傻气的笑容在他脸上却异常的漂亮。
你看着他那个笑,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有魔力,怎么给他摸傻了。
翠绿色的枝条在你的手腕上缠出一个小小的圆环,你踩着鞋从浴室走出去。他像个小尾巴跟在你的身后,你扭头便看见他头顶上冒出的红色果实。
坐在沙发上,他凑了上来,轻轻的揽住你的肩膀。
淡淡的草香混着苦味,飘进你的鼻子里。
你有些嫌弃他身上的药味,对上他委屈的眼神,委婉开口:“去洗个澡。”
他一愣,人形消失,一坨枝条在地上慢慢移动朝着厨房挪。洗碗机嘎哒一声打开,枝条摩擦碗架的声音响起。
你猛的起身,看着那一团往洗碗机里钻的枝条,上面甚至还挂着红色的果实,问:“你要干嘛?!”
枝条从洗碗机里伸出几根,绕上你的脚踝,在地上摆出了“洗澡”两个字。
你捂着额头,居然从枝条上看出了委屈。
心想:他不会是泡药,给脑子烧坏了吧。
将枝条从洗碗机里解出来,抱在怀里,枝条顺着你的动作乖乖的缠在肩膀上。你试着扒拉了两下,没扒拉开,反倒是缠的更紧有一种抱了就不能松手的感觉。
柔软的枝条在你脖子上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你带着他走进浴室,枝条却意外将开关勾动。水流顺着花洒喷出,将你身上的衣服打湿,你索性坐在浴缸里。
挤了两泵洗发水,搓在那些枝条上,搓到一半,猛的反应过来,开口问:“没事吧?”
枝条因为吸满了水有些涨,贴在你的身上。原本柔韧的触感,变得热乎乎,你拿着毛巾将他裹好放在椅子上。
看着身上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有些烦,干脆直接洗澡……
椅子上的枝条探出一点,朝着你的方向看过来,瞬间缩了回去就连脉络都染上了红。你换好衣服,打开毛巾时,发现所有枝条都像是煮熟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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