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第2页_[NP 更529]《江山秀晚春（nph）》作者：莽苍苍_简锐意解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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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别说出现的只是蛟龙的幻形，就算是岳元朔的模样，她大概也很难再产生什么复杂情绪。

过分激烈的情绪是需要力气的，而她现在身心都无比倦怠。

一人一蛟就这么立在云气中，安静地看着脚下的苍茫大地。

‘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被降格为蛟的龙仰起头颅，这样问道。

招秀莫名有种面对考官的感觉，紧张从疲惫中窜升，一下子攒紧了她的心脏。

紫微大帝有资格考校她吗？

当然有！

或者考校她的不是紫微，而是比祂更高远更宏伟的……某种存在？

她无法判断眼前的蛟龙是否那种更高远更宏伟的存在的寄身，所以不得不谨慎。

可她想要的东西真的太多了……那无休止无穷尽的渴望甚至叫她自己都觉得贪婪。

她看沉默很久，最终开口：“我要自由。”

蛟龙问：‘谁的自由？’

从小来说，她自己的自由；从大来说，黎民苍生的自由。

从长远来说，郁境得以保全，普世能够延续；从当下来说，西州不再困囿于战火，契民得到太平。

可是无论哪一项，都是如此渺远且艰难的目标即便她自己的出逃。

就算真能离了千极教，她都不知道如何解决自己身上杀戮道与原火信仰的污染。

可她想要自由，不是为了就此远离西州，避开灾难……她更想要的是挽救千千万万个蒹葭。

她知道这片土地的坎坷，清楚生民身上背负的苦难。

最初的时候，她无视，认为没有能力去扭转乾坤，她说这不是她深爱的土地，她对西州子民没有责任，她说她自身难保。

后来，她识得温相宜，识得苏星花，真实触碰到无数女子身上残酷的命运，她动了恻隐之心，却仍不愿沾湿双脚，因为她看得到前路崇山峻岭、苦厄难渡。

再后来，当她也坠落深渊，被折断翅膀、被圈锁入囚，她才认识到，人之道，从来没有狭隘的地域之别、人情之分。

那该驱使她竭尽全力去改变、去拯救的，不是报复心，也从来都不该是自己对千极教对恒氏教主的仇恨而是对凡人的悲悯，是正义。

“凡人的自由。”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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