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冽,从山谷中呼啸而来,发出如同野兽哀嚎一般的声响,听得人毛骨茸然,尤其是天色渐晚,行走在人迹罕至的官道上。
姜舒的脖子上套着枷锁,手腕和脚踝都拴着铁链,跟在差人身后亦驱亦行,这一路走来,他的身上早就没了世家公子的桀骜,剩下的只有苟延残喘的卑微。
望了身后纤弱的女子一眼,冰凉的内心勉强有了一丝温暖,过尽千帆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她了,“燕儿!”
“姜郎?”
燕儿紧走两步,苍白的小脸冻得有些发紫,来到他的身边,“可是饿了?还是冷了?要不我让差人通融一下,怎么歇息片刻再走。”
“不用,你可还好?”
“我没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哪怕吃再多的苦,好像都没有那么苦了,差人冷眼瞥了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晓得这二人身上的盘缠必不会少,眼下自己手里头正缺银子,正没处着落,不妨干上一票,也不是头一回了。
“二位,现在可不得歇,咱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否则可得露宿荒野了。”差人故意这么说,催促着二人朝着山谷走去。
姜舒不疑有他,紧随其后,进入山谷之中,“差爷,咱们还有多久能到赣州?”
“过了今晚,便到了。”
“这么快”
“可不。”
“我还以为起码还得再走两天。”姜舒笑嘻嘻地说,燕儿低着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警惕,她出门前打听过,去赣州无车无马,最少也要两个月,这才走了半个多月怎么就到了呢?
“呵!”
差人轻笑一声,不在说话了,天渐渐黑了,还是没有看到驿站的影子,燕儿已经开始有些害怕了,她扯了扯姜舒的衣角,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怎么了?”
“我害怕!”
“没事,别怕!”
姜舒柔声安慰了几句,便又转过头来,只见差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站着,“差爷,怎么,怎么不走了?”
“到了。”
差人阴沉着脸,月光穿过密林洒下来,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甚是可怖,好似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你,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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