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你的就全是你的,记住没有?给一个外人还不如烧了!”舒穆翻了个白眼,“拿就拿了吧,你还回来的东西我们家也不稀罕,沈良意以后少跟他玩,整天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呢,陆清允无言地叹了口气。
与其待在外面接受舒穆时不时的阴阳怪气,不如关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作业,偶尔陪偷溜进来的沈良意玩一会儿,再把小孩拎出去。
他还是把红包还给了沈良意,彼时沈良意涨红了脸看起来很想解释什么,得到了哥哥轻柔的抚摸和一个印在额头上的吻,“谢谢良意,但是太贵重了,还是拿回去比较好。”
“对不起,妈妈她,哥哥……”
“没关系,”他说,“我不是很在意。”
.
春去秋来十几年光阴。
和梁昼和谈恋爱的第一个新年,陆清允在手机上照常回复无数群发的新年快乐,和很多人简单寒暄两句,但却是第一次在零点郑重地给一个人写下祝福语。
对方很快回拨了语音电话。
“现在有没有在想我呢,小允?”梁昼和磁性的声音顺着电流,有生命般钻进陆清允的耳道,陆清允嘴边浅浅啜着笑,略不好意思地一缩肩,就像被咬了耳朵。
他在玻璃上呵了一口热气,百无聊赖描画烟花形状,回,有点吧。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想小允如果见到我会不会惊喜。”
“什么?”陆清允没反应过来,他画在玻璃上的烟花很快随着雾气消散而消失,窗外的烟花也灵验似熄灭了,他难免有些遗憾,想今年的焰火好短暂。
对面像是在和别人商量什么,说了句谢谢师傅才继续同他讲话,语气欢快,“老婆快点下来,我让师傅等我们会儿,走走,我带你去广场放烟花”恪来吟缆
“等等等等,啊?”
窗外烟花又绽放起来了,他才知道原来中途停止是因为接下来的烟花更盛大,燃放更需要时间。他关着窗户,但是在听筒里听见了实时的鞭炮声,如此鼎沸、吵闹、响彻云霄。眼前火树银花的场景突然就有了声音,叫他刹那心跳如鼓。
叫人耳鸣的焰火声里,他听见梁昼和扯着嗓子但笑意不减的呼唤:“算了!不着急快!注意安全!你多穿一点外面超冷”
“你再问我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啊?”虽然不明所以,但梁昼和向来擅长顺着陆清允,“那小允现在想不想我呢?”
陆清允三两下穿好大衣飞奔下楼梯,焰火轰燃爆炸的声音盖不住他这边猎猎的风声和剧烈的喘息声,清晰得像在耳旁:
“非常想念。”
广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涌动时恍若河流。梁昼和紧紧护着陆清允往广场中央的石像走,被踩了好几脚新鞋,沿途买了一路的烟花炮仗。
陆清允在他怀里兴奋地到处乱看,要不是人潮裹挟,他估计光看小孩玩鞭炮都能半天都走不动道。
“那个也买了吗?”他指着一种星球状、燃放后会边爆炸边旋转的烟花问,就像第一次得到糖的小孩,语气里是难掩的亢奋和喜欢。
梁昼和见他难得开心成这样,笑容搁在形状优美的唇线上没下来过,瞳孔中点缀的高光明澈,一时间心疼又爱惜,恨不能什么都抓回来给他,星星月亮都好说:“嗯,都买了,还要吗?想要就再多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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