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灭了烟,从床上下来,“嗯。有事儿?”他眼睛看她的身后,像是在找点什么。
谷韵知他在找谁,“龙溦说有点东西落在这里了,我来给她收拾。”
他生气起来的模样真是会吓坏人,本就冷淡的脸更显难以靠近,一双犀利的眼睛扫到谁都会心虚。
“她自己怎么不来收拾?”他看了看那边的化妆台。
谷韵苦笑,您老人家还问什么呢,她哪里敢来,故地重游和睹物思人,哪样不是在一刀刀割自己的心。
她也不拖着了,拉着行李箱进了房间,打开放在地上,从衣柜里拿龙溦留在这里的衣服,她指明要留几件,其余的全都扔掉,谷韵看着衣柜里分开放着的男女衣服,心里也有些酸涩。边取东西边说,“笑笑说你跟李羊是奔着结婚去的,李羊我认识,挺好一姑娘,定下来就好好过日子,你也不容易。”
谷韵是好心,他却逮到关键字,“她跟你说什么了?还是笑笑跟你说的,说我不容易?”
她心里叫苦,这男人着实太聪明,又太要面子,她跟了龙溦这么多年,就算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但也摸出了一点门道,今早龙溦打电话叫她帮忙过来收拾东西,顺便把房子挂出去,打定主意断得一清二楚,交代了要办的事情,末了又叮嘱,工作的事你照看一下他吧,他不容易。
谷韵反问,“那你呢?你也不轻松吧。”
她的嗓子嘶哑,“谷姐,他是一个人。”
“他现在不是了。”
那端轻笑了声,“也对哦。”
谷韵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这话,只说,“她什么都没说的,是我自己猜的,她跟笑笑的嘴巴一样严实,她也不会同我说些什么,她怎么说都……”
都什么,谷韵没再说了,把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剩下的堆到床上,也不多,她找了个袋子把那些东西全塞进去,然后是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抽屉里的首饰。
她走到床头桌子的时候徐劲霆才道,“里面没有东西。”
她回过头来看徐劲霆,“龙溦说床头柜里的东西一定要我取走。”
那个关在心里的名字忽然就被释放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谷韵拉开抽屉,里面是她送他的一对袖扣和一个木质的盒子,镂着好看的连理枝的图案,谷韵刚取出来,却又被他拿走。
“其余你收拾,这个我要。”
谷韵突然好奇里面装着什么,“她说这里面的东西不需要留下,她想自己处理。”未免事情办砸,她还是提醒了下。
“你跟她说,这个东西我会烧掉。”他几次提到她,哪一次不是希望谷韵能给她打个电话,隔着电话再听听她的声音。
谷韵仔细地打量他,终于叹气,掏出手机给龙溦打了过去。
“徐劲霆在,他说东西他要自己处理。”龙溦晚上的飞机飞意大利,这会儿已经在机场了,广播的声音在外放下分外清晰,他抓过谷韵的手机问,“你去哪里?”
龙溦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话,“那你让他处理吧,我不要了。”
“你去哪里?说话。”他的声音沉沉的,像风暴将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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