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时间较短,他只寻来了半袋贝壳,但许珩觉得够了。这东西放不得,又不顶饱,他吃几个就行了,剩下的给其他人尝尝味儿。
他便握着虎鲸的手腕,拉着人,一同来到尸体停放的地方。
路上,许珩好奇问道:“你之前没闻到它散发出来的臭味吗?”
虎鲸一愣,有些吃不准地答道:“岸上出现尸体,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许珩顿住脚步,转头去看虎鲸的眼睛。
后者一脸无辜的表情。
“海里的东西搁浅后,基本上都会死啊。”虎鲸说,“如果死在水里,就没有腐烂的烦恼了。小鱼很快就会将它们分食干净的。”
这倒是真的,但……
“可是,兽人的尸体不是会散发出不同的味道吗?”
许珩闻过死老鼠的臭味,也闻过臭鱼烂虾的腥臭,他发现这些臭味跟尸臭完全没法比,区别更是相当明显。
连他都可以发现其中差异,虎鲸没道理发现不了啊。
“是感觉有点不同,但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再加上反正都死了,所以懒得管。”虎鲸回答得理直气壮,听得许珩额上满是汗。
他索性不说话了,继续把人往尸体所在的位置带。
在来之前,虽然死者死状凄惨,但许珩心里也没太把他当回事儿。
死,对于兽人来说,太常见了。
没想到虎鲸见到尸体的第一时间,便吓得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这不是兽人!”虎鲸说,“他身上有堕落的气息。”
许珩心头一跳,再看向那具尸体时,恐惧全消,只剩下满满的疑惑:“不是说,堕落兽人天一亮,就会变成一团黑气消散吗?”
虎鲸让他待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伸手想要翻动尸体。
这举动吓得许珩赶忙出声阻止:“别!不要用手!”他扭头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一个稍微长一点的石块,递给虎鲸,“用这个。不要用手接触他,他身上很多细菌,会让你生病。”
说着,许珩又想起这气味里也有污染源,赶忙翻身找来一块白布,想要套在虎鲸嘴上。
虎鲸看看布,又看看石头,想了想后,问:“只要不接触它,就可以了吧?”
许珩点头,郑重道:“对,不能接触它。”
虎鲸将石头扔回了地上,“你放心,我有方法可以不碰到它。”说话间,一个气泡膜出现在了两人的周围。膜外,一团海水正在虎鲸的操纵下,变成细长的水柱,再如触手般爬上了那人的尸体。
它们在虎鲸的操纵下,将尸体翻转。
确如许珩所料,尸体的脑袋遭受过撞击,不仅整个儿瘪了下去,还有一个黑乎乎的血洞。同时,尸体的后背或许没怎么经历过暴晒,苍白浮肿的皮肤上正冒出一丝丝黑色的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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