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第2页_《引弓》作家：四月葫芦（258）_秦无疾纪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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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子盛所率领的北路军, 在经历休整之后率先上了前线。

按计划, 关朔所领的中军至少还要在胜州休整五天时间。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得算着时辰相处。

秦无疾从背后抱着吕迟，脸埋在他的长发里：“现在可以说了？”

吕迟问他：“说什么。”

“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你都做了什么。”

吕迟沉默一会儿, 翻过身正对着他，赤条条的小腿搭在他腿上，无不期待地问道：“你知道白粟河伏击战么？”

吕迟指望这博闻强识的秦公子能点点头，却只听得一句：“不曾听过。”

“但我看过天海山舆图。”秦无疾挽起他发丝, “白粟河在天海山以北, 大齐立国之初就已对天海山束手无策, 更不会带兵翻到天海山北面去, 战场既在白粟河，八成是前朝的战事。”

秦无疾顿了顿：“与吕大帅有关？”

“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吕迟眨眨眼睛, “猜得也太快了。”

“打胜州之前，大都督曾叫我们各领兵马守在月赞河谷, 伏击从胜州赶往小黑城的援兵。那群蛮子着急赶路冒险从河谷行军, 一脚就踩进了埋伏, 伏兵一出, 把河谷里的蛮子兵马切成几段，几千人首尾不能相援，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听说那天的排兵布阵，和当年的白粟河伏击一模一样。”吕迟低声道。“这是我师父的手笔。”

“我看过你们的棋谱……”秦无疾和当初的吕迟想到了一起去，“李肃生教你下棋，最先教的就是入瓮截杀？”

“李肃生说，河谷那一仗，就是都督打给我看的。”吕迟说。

“这是我这辈子打得最痛快的仗。”吕迟声音沙哑，“我站在谷顶上，一个人都没杀，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好像以前那么多年，我拼死拼活当的都是棋子……”吕迟搓了搓指腹。“直到那天，我是执棋的人了。”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秦无疾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万人之上，生杀予夺的权力。”

吕迟不说话了，默默与秦无疾对视。

“为将帅者，执掌生杀大权，虎符之下皆为蝼蚁，这滋味我也感受过。”

秦无疾看到他野心勃勃的眼睛，指腹在他眉尾蹭了蹭，而后一路抚摸，摩挲他眼下细腻柔软的皮肤。

“但人非蝼蚁。”

“驾驭它，不要受它操纵。”

吕迟仍旧沉默，很久之后才开口：“可他也曾经站在谷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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