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篷。
江过雁清点完行李等物,来主帐篷报知姬骅一声。
姬骅自然留他谈话。
“江卿,依你看,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
江过雁恭敬道:“微臣没有任何证据,无法辨认凶手。”
姬骅回忆着下午的惊险一幕,利箭即将刺进身体的危机叫人头皮发麻,遍体生鸡皮疙瘩,他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之色:“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可凶手必定藏在下午的队列之中。”
江过雁心神一凛,正色道:“依微臣看,卫大将军与郗柏将军下午奋力营救陛下,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刺客存在,微臣认为,此次刺杀行动,定是有心人想要构陷卫长临,以此离间陛下与卫家和睦的君臣关系。”
话到此处,不消多说,祸水已经引到了玉凌寒身上。
姬骅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锋芒,沉沉道:“想来是卫家军打了胜仗归朝,声势逐渐壮大,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今日伏击之事,虽然莽撞,却也够狠,若是一着不慎,朕现在已经中招,只得狼狈地急召阿瑞回邺城,届时,皇宫定然又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说话间,他仔细巡视着江过雁的每一寸表情。
江过雁叹息一声,做出后怕又庆幸的表情,“幸好尤美人及时保护了陛下,陛下龙体才不至于遭受危害,实在是万幸。”
他跪下请罪:“微臣到底只是一介文官,第一次遇见这种危险情形,当时竟被吓呆住,没有及时护好陛下,实在是微臣的过失。”
姬骅忙搀扶起他,目光一如往昔慈和,好言安抚道:“江卿不必过多自责,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
江过雁面色动容,“微臣谢陛下厚德开恩。”
姬骅关切道:“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尽早回去歇息吧。”
江过雁行礼告退。
他出去后,姬骅盯着晃动的帐门看,目光幽深,忽而道:“胡喜,你觉得江过雁可信吗?”
察觉姬骅心情不愉,胡喜将腰弯得更深,小心翼翼道:“江大人乃是陛下一手提拔出来的,从一介负责喂养牛马的牧官,一步步升任到军司兼尚书令,陛下给了他泼天权势,江大人自然对陛下忠心耿耿。”
“是吗?”姬骅犹有疑虑,“朕总觉得江过雁此人深不可测,不易拿捏。”
胡喜宽慰道:“陛下多心了。江大人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城府再深沉,也绝不可能逃得出陛下的法眼。”
姬骅负手道:“但愿是朕想多了。”
须臾,他问:“下午,朕的马为何忽然会扬蹄?”
胡喜道:“马屁股被刺客射了一箭,骏马吃疼受惊,故而撅蹄。”
姬骅道:“当时我们的身后,有刺客?”
胡喜心一跳,顿悟,“没有,只有随从的官员与士兵。”
“那羽箭怎么会扭转方向射到朕的骏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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