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方兰漳已在厅中等着了,饭菜都摆放好了。
她入座,正要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净手,方兰漳突然起身,先一步接了帕子,拧了一把递给她。
“我已与家中人商量过了,后天他们便启程回京。母亲其实早就想走了,京中的职务耽搁不得,只是一直担忧我们,才压着迟迟不动。”方兰漳说着,不动声色地转一圈,朝昨日她留了红痕的地方看去。
那红痕不对,未消下去,还更红了些……李扶萤昨晚还在陪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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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昨日休息得好吗?”
“还行。”扶萤余光瞥他一眼, “坐下吃饭吧,吃完我还要去看账本。”
他坐下,安静一会儿, 忽然道:“我也略通些算术,妻主若有忙不过来的, 可以交由我来做, 免得日夜操劳,伤了身子。”
“你才来府上, 对府里的产业都还不大熟悉,还是日后再说吧。”扶萤动了筷子,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方兰漳看她脸色, 只好及时闭了嘴。
吃罢饭,扶萤起身离去,没走几步又回头:“对了, 今晚不来这儿吃饭了,账本得早些看完, 不能拖太久。”
“是。”方兰漳目送她走远后, 低声朝身旁的小厮低声吩咐, “你去悄悄盯着,看看家主晚上是不是出府了。”
小厮是从京城那边陪过来的, 对他自是忠诚, 应了声,偷偷摸摸往扶萤院子附近去。
日头刚有要落的痕迹,人便从里面出来了,裹了件披风,信步往侧门上去,小厮见状, 立即匆匆回去回话。
“果真如此!”方兰漳捏裂了桌上的茶盏。
“郎君,此事要不要告知我们家主?”小厮问。
“不可。”方兰漳沉着脸道,“我似乎是知晓她在生什么气了,这些日子母亲她们对李家的确是插手太多。”
“可李家不过是商户罢了,家主愿意费这样大功夫,还不是为了帮他们?免得他们家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她有什么道理不领情?”
“我先前也是这样想的,可你看到她对我的态度了吗?他们李家不是谄媚之流,她有她的傲气,我们再去找母亲做主,只会让她更生气。”
“她有什么生气的?大不了和离就是,凭我们方家的家世,什么样儿的娘子找不到?偏要配她这个病秧子。”
“不。”方兰漳勾起唇,“偏要她是这样,我才喜欢。”
小厮疑惑看他一眼,试探问:“可她的心明显不在咱们这儿,您这又是何苦呢?”
“现在不在,以后可就不一定了。你找个借口出门,摸清她是朝哪个方向去了,我们好上门,去会会外面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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