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十余天未见,飞飞却还记得他,乐呵呵的抓住他的耳朵,咿咿呀呀喊:“爹爹,爹爹。”
他扬起唇,抱着飞飞在院门的小径上散步,轻声和她说着话,带她去认识园子里的花草:“飞飞看,那是什么,是小草啊……”
侍女跟在他们身后,没忍心去打搅,直等到不得不拦时才上前;“禧小郎,快日午了,我得抱小姐回去用膳了。”
“好。”他将飞飞递给侍女,目光却仍旧落在飞飞脸上,他从她那张小脸上看了她母亲的影子。
侍女看他一眼,道:“家主这几日晌午大约都不在,小郎若是想小姐了,明日再来看吧。”
“好。”他目送人进了院门,才转身离开。
李家生意做得不错,虽没有当官的,但也算是小有名气,有时去外面应酬走动也是有的,再说扶萤或许不愿见他,故意避开他也有可能,李砚禧并未想太多,每日照旧去看飞飞,直到除夕那天。
除夕那日晌午,天还不错,他照旧去见飞飞。
侍女见是他来,往门紧闭正房看一眼,迟疑道:“您稍等片刻。”
他皱了皱眉,没来得及问,就在院门站着,没多久,侍女将飞飞抱了来。
前两日阴着,他怕飞飞出门会着凉便未来,今儿天还不错,他与侍女道了谢,抱着飞飞往小花园走。
虽是冬日,但园子里勉强还有点儿绿色,地上还有蚂蚁,他抱着飞飞在路上踩着观察蚂蚁。
这边的园子因离扶萤的院子不远,侍女们一般不从这里走,若是非要从这里走也会放轻声音,平时都是清清静静的,可玩着玩着,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他下意识回眸,瞧见一个抱着琵琶的男子,从矮树丛后朝扶萤院子方向去。
“那是什么人?”他眉头一下紧了。
侍女也瞧见了,只是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李砚禧抱起飞飞,又问:“那是什么人?”
“好像是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很会弹琵琶,昨夜在正房中弹了半宿,还好没吵着小姐睡觉。”
“她在家中?”李砚禧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是。”侍女低声道。
李砚禧咬了咬牙,抬步便往扶萤院子去。
侍女赶忙拦:“小郎这是要做什么?”
“不干你的事,她一会儿怪罪起来,你就说是我硬闯进去的,你拦不住,她不会罚你。”
他疾步往前,侍女怎么也拦不住,却还是比那个弹琵琶的男子迟了些,抵达院门时,轻缓如汤泉的琵琶声已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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