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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无碍,过几日就痊愈了。
对了,老师的身子如何了?”
康醒时陪着他进门穿廊,也笑了笑说:“御医日日都来,老爷子都好着呢,无非就是还生闷气。
瑾哥,他平最疼你,正好你来了劝劝他。
”
谢瑾为难一笑,心思沉了几许。
到了那间栽满柳树的主院,康醒时就没再跟着进去。
康怀寿这几日在家都不大修边幅,穿着松垮的长衫,外头随意套了件成色略旧的氅衣,正埋在高叠的案头前诸经注疏。
“学生来迟了,请老师责罚。
”
谢瑾在屋外跪了下来,双手托举起一物。
那是一把戒尺。
连康府小儿尚且那样气他、轻贱他,康怀寿对他寄予厚望,二十年如一日倾囊相授,呕心沥血,怎么可能不恼?
康怀寿的笔尖陡然乱了下,反应过来时,又废了一张纸。
他胸闷不快,眉头深拧,抬起头来注视着地上的谢瑾,便搁笔走过去,到了他面前。
“你……”
康怀寿年纪大了,有些眼疾,可也一眼辨出了那只鹂鸟形状的东西,于是话还没骂出口,又是一阵痛心,气血翻涌。
他一把夺过那戒尺,就猛地高高举起----
谢瑾绷紧脊背准备受着,不想康怀寿“啪”的一摔,将戒尺扔进了炭盆中。
谢瑾望着那蹿高的火,蹙眉茫然:“老师……”
康怀寿仰面长叹了一声,似是努力在同自己消解,几度欲言又止,斟酌良久,他最后只问了句:“耳朵,疼不疼?”
谢瑾愣了一下,喉间泛上来一阵莫名的酸涩,声音哑了一丝:“起初不适应,现在已好多了,不疼。
”
大风吹得康怀寿的两只宽袖鼓了起来,他苍老的面容布满愁绪,静静听着窗外树杈猛烈晃动的声音,到底是于心不忍,道:“风大,进屋来坐吧。
”
正如康醒时所说的,他父亲爱惜谢瑾,更甚过爱惜自己的亲生子女。
“是……”
谢瑾起身后,先搀着他坐回到椅子上。
“一封军报,让于震洲得了兵权,枢密院栽了跟头,还平息了朝中对你入弄月阁的争议,这一箭三雕的计谋,一气呵成,要不是连你自己的后路都给断了,我真该好好夸夸你----”
康怀寿语气虽平缓了下来,但难压责怪之意。
谢瑾敛目认错:“是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
康怀寿恨铁不成器,也知道事到如今,多怪无益,只好将转变话锋:“所以,你接下来到底是何打算?”
谢瑾如实道:“成为弄臣实有无奈,可细想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