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希腊群岛(2/5)
学家先生,半年以后,我们会在哪里啊?”尼德·兰问道。
“也许在这里,也许在中国。
你也知道,鹦鹉螺号行动迅速,它横渡海洋,就像燕子在天上飞一样快,或者说,像特快列车在横穿大陆那么快。
它根本不怕交通繁忙的海域。
谁说它不会去法国、英国或美洲海岸,在那里策划逃走岂不跟这里一样有利?”
“阿罗纳克斯先生,您的论调就像是在捕底层鱼,您说的是将来:‘我们将在这里,我们将去那里!’而我讲的是现在:‘我们现在是在这里,应该利用这个天赐的良机。
’”
我受到了尼德·兰逻辑推理的步步紧逼,而且觉得自己已经被打倒在地。
我不知道该寻找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护。
“先生,”尼德接着说,“不妨做个不可能的假设,如果尼摩艇长今天就还您自由,您会接受吗?”
“我不知道。
”我回答说。
“而且,他对今天给您自由的承诺附加一个条件:过期作废。
那么,您会接受吗?”
我没有回答。
“龚赛伊友,你是怎么想的?”尼德·兰问道。
“龚赛伊友,”这个好小伙子平静地说,“龚赛伊友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绝对不关心这个问题。
他跟他的主人和他的同伴尼德一样,单身一人,上无父母,下无妻小等着他回家。
他要伺候先生,先生怎么想,他就怎么想;先生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别人不能指望他来构成多数。
现在只有两个人参加辩论:一方是先生;另一方是尼德·兰。
闲话少说,龚赛伊现在洗耳恭听,准备给你们打分。
”
看到龚赛伊如此彻底地把自己当做局外人,我不禁笑了。
其实,加拿大人应该为龚赛伊不站出来反对他而感到庆幸。
“那么,先生,”尼德·兰说道,“既然龚赛伊不存在了,就我们两人之间来展开辩论吧。
我已经讲过了,您也听见了。
您有什么要回答的吗?”
显然,应该作出决定,而且我讨厌言不由衷。
“尼德友,”我开口说道,“那么,我就来回答你。
你反对我的观点是对的,而且,我的观点和你的想法相比是站不住脚的。
不要指望尼摩艇长的善心。
最普通的谨慎常识阻止他释放我们。
相反,最稳妥的做法是,一有机会,就逃离鹦鹉螺号。
”
“很好,阿罗纳克斯先生,这几句话还比较中听。
”
“不过,”我说道,“我提醒注意一点,就一点。
一定要到时机成熟,而且我们第一次行动必须成功。
因为,如果我们第一次行动失败的话,那么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尼摩艇长也不会放过我们。
”
“您说的这些都对,”加拿大人回答说,“您提醒的这一点适用于任何逃跑的行动,不管是两年还是两天以后采取的行动。
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回答:如果出现有利时机,必须及时加以利用。
”
“说的好。
尼德,现在,你能否告诉我,你说的有利时机是指什么?”
“就是在某个漆黑的夜晚,鹦鹉螺号靠近某段欧洲海岸的时机。
”
“你打算游泳逃走?”
“如果我们离开海岸相当近,而且鹦鹉螺号浮在海面上,那么我们就游泳逃走;如果我们离开海岸很远,而且鹦鹉螺号是在水下航行,那么我们就不采取游泳的方式。
”
“要是遇到后一种情况呢?”
“要是遇到后一种情况,我就设法夺取潜艇上的小艇。
我知道怎么操纵它。
我们钻进小艇,然后松开螺栓,浮到水面上来,就连在潜艇前面驾驶舱里的操舵手也不会发现我们逃走。
”
“好吧,尼德,耐心等待这样的机会。
不过,切莫忘记,一旦失败,我们就完蛋。
”
“我会牢牢记住的,先生。
”
“尼德,现在,你是否想知道我对你的计划的看法?”
“很想知道,阿罗纳克斯先生。
”
“我嘛,我想——我没有说希望——这样的有利时机是不可能出现的。
”
“为什么呢?”
“因为对于我们没有放弃恢复自由的希望这一点,尼摩艇长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