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缺氧(4/5)
个相对狭窄的空间里。
鹦鹉螺号的水泵不停地吐出的沸水难道不能提高我们周围的水温,延缓海水的凝固吗?”
“不妨试试。
”我坚决地说。
“让我们试试吧,教授先生。
”
温度表上指示的舱外水温是零下七度。
尼摩艇长领我来到厨房。
在厨房里,采用蒸馏法制造饮用水的巨大蒸馏器正在运转。
蒸馏器盛满了海水,热水器通过放置在水中的蛇皮管向海水释放热能。
几分钟以后,海水的温度就能达到100度。
然后,沸水被送到水泵,冷水又取而代之。
热水器能释放强大的热能,从海里汲取的冷水只要通过热水器,流到泵体里时就变成了沸水。
排放沸水开始了。
三小时以后,温度表上指示的舱外水温是零下六度。
水温已经升高了一度。
又过了两小时,温度计指示的温度只有零下四度了。
“我们会成功的。
”通过多次观察对这项实验的进展情况进行了跟踪和控制以后,我对尼摩艇长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他回答我说,“我们不会被压死了,还需要担心的只是缺氧窒息问题。
”
夜里,水温上升到了零下一度,沸水也无法把水温再升高一度。
不过,由于海水只有在水温达到零下二度时才会凝结,我终于不用再为海水凝固问题担心了。
第二天,三月二十七日,我们已经挖了一个六米深的大坑,还只剩下四米了,相当于四十八小时的工程量。
鹦鹉螺号舱里的空气再也不可能更换了,因此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一种难以忍受的沉闷压迫着我。
下午三点左右,我胸口的沉闷感发展到了强烈的程度,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得我的颌骨都快要脱臼了。
我的两肺不停地喘息着,在寻觅呼吸不可或缺的助燃气体,而这种气体在鹦鹉螺号舱里变得越来越稀缺。
我开始精神麻木。
我有气无力地瘫睡着,几乎失去了知觉。
我的朋友龚赛伊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忍受着同样的痛苦,但一直守在我身旁,握着我的手,不断地鼓励我。
我还能听到他低声说话:
“咳,要是我能够不呼吸,把空气让给先生,那该有多好!”
听到他这么说,我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虽然我们在舱里的情形对于我们大家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是轮到我们换上潜水服干活时个个表现得那么急切,人人都感到幸运!铁镐敲得冰层叮当直响。
我们的臂膀挥累了,手掌磨破了皮。
可是,这些劳累又算得了什么,这些伤痛又有什么关系!有维持生命的空气进入肺叶,我们在尽情地呼吸,贪婪地呼吸!
然而,没有人超时在水里干活。
完成任务以后,人人都把救命的储气舱交给气喘吁吁的同伴。
尼摩艇长以身作则,带头遵守这条严格的纪律。
时间一到,他就把储气舱交给别人,自己便回到舱里混浊的空气中。
他始终是那么的镇静,毫无怨言,精神抖擞。
这一天,大伙的劲头比往常更足,只剩下两米了,我们和流水才相距两米。
可是,储气舱几乎都空了。
仅剩的一点儿空气要留给干活的人,鹦鹉螺号舱里不能再供给一个氧分子!
当我回到舱里时,几乎喘不过气来。
多么难熬的夜晚!我不知怎样来描绘。
这样的痛苦是无法描述的。
第二天,我感到呼吸困难。
头疼再加上头昏眼花,我变得像个醉鬼似的。
我的两个同伴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有几个船员已经奄奄一息。
那天,我们被困的第六天,尼摩艇长嫌用铁镐和铁锹挖得太慢,决定把分隔我们和流水的冰层压碎。
他这个人始终保持着镇静和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