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南静柔又去给公爹请安,明里暗里打探着,说余甘子往后是不是都住在这晚香园里了?听说姑祖母很有积攒,往后余甘子的嫁妆是不是由她出?
蒋四老头一向觉得南静柔市侩俗气,比不得南静恬有才情,但也没她那些臭脾气,嘴甜卑微,在这府里只敢同下人撒撒火的,谁都能戳她一指头。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把孩子照料得很妥当,又把手头几个买卖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算得上有几分经商才干,而且她还有个嫁入商贾家的姐姐,听闻借东风轻轻松松挣了好些银钱。
南静柔哭穷很勤快,但挣了钱从来不到蒋四跟前说,蒋四还是辗转听仆人提起她买卖火热,一时间有些意动,想盘活手头的一些死钱。
起先蒋四对南静柔是有些提防的,但见她张口闭口就是嫁妆嫁妆,想她先前着意不叫余甘子回来,原来并不是为着将军府那一头的,而是很有远见,早早就想到余甘子出阁得要嫁妆,她不想出那份钱。
如今余甘子由蒋姣教养,如果允诺嫁妆钱也由中公和晚香园出,那南静柔就没有什么不肯的了。
蒋四心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咳了几声,旁敲侧击地盘问起南静柔手头那几笔进项。
南静柔故作纳罕道:“爹怎么对这些俗事有了兴致?”
爹?她怎么又有了一个爹,在这世上做爹可比做娘要简单多了。
南静柔从蒋四老头院里出来的时候,得了他的一桩买卖上的差事,光明正大遣了仆妇出门去了。
周婆子在闹市里荡了一圈才往将军府置下的小院去,辛符夜里刚去见过三义,晓得郁青临的境况并不好,正忧心着,方才在桌上伏着睡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吉就领着周婆子匆匆忙忙进来了。
辛符一听见周婆子的呼喊声就清醒了,从窗户里跃出来,未等她开口就问:“是不是余甘子出了什么事!?”
周婆子一见他眼下青黑浓重,便知他这头也没有好消息,缓了缓道:“暂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姑娘被接到姑祖母院里去住了,咱们轻易见不到她,拿捏不准她的近况。”
辛符让周婆子进屋,将卷案上的一张营造图摊开,点了点道:“那姑祖母住在何处?”
周婆子从没看过这营造图,混混沌沌瞧了半天,先到找到了四院的位置,又挪到东边找到了大房的位置,最后瞧了一瞧,指着东北角一处道:“这,就在这里,叫晚香园的。辛小爷,你,你是哪来的这营造图?”
辛符眉头拧着,道:“蒋家的宅邸在前朝是个大官的私宅,本朝归为朝廷所有后就成了官宅,赐给蒋家人住的,所以衙门楼店务里自然会有蒋家宅邸的营造图。”
周婆子是最早跟着余甘子的仆妇,也算看着他们长大,只觉得辛符几日未见,人好像愈发瘦高,身上稚气脱了大半,指骨在图上轻叩的姿态,真是十足像南燕雪。
“该不是要把姑娘抢出来吧?是不是再打探打探?或者等将军把那头的事料理完了再说。”周婆子道。
辛符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落在那几条用灰线勾勒的沟渠上。
‘可她会害怕。’
第97章 “这样的私隐,你怎么会知道?”
余甘子其实很害怕。
蒋姣夜里非要与她睡在一处,把那些金玉宝器都拿出来同她一并赏玩,甚至还有她当年大婚时穿戴的头面,实在是金光灿灿,照得满室生辉,但珍珠宝石就没那么留得住了,那一匣子看起来都黯哑哑的。
蒋姣抓起一把珍珠,像丢石头一样丢出去了,滴溜溜滚了满地。
晚香园的夜晚很寂静,许久之后余甘子耳边还都是珍珠滚地的声音。
余甘子已经被她当做玩意似得摆弄了半晌,换了好几个发式和头面,面靥也换过几种,那一点点鱼胶已经在她脸上干结,哪里都难受。
蒋姣握着一颗最大的珍珠比到余甘子鬓边,她发现就算珍珠色泽有瑕,被余甘子的脸一映,还有那种价值连城的娇贵之感。
她把那珍珠一抛,忽然发了狠地去拧余甘子的脸,像是要把她的面皮活活撕下来。
余甘子不敌几个一拥而上的仆妇,可蒋姣这身子她实在是轻轻松松就反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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