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亲宋洲已经死了,这是他亲眼看到的。
应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小犀,你醒了,太好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很快就都会好起来的。”她努力地擦着自己眼角的眼泪,像仅仅只是在安慰自己。仅仅是几天之内,她就老了很多,仿佛整个人都瘪了下去,不再光鲜亮丽。
这个自小就被宠爱着长大的女人面临着丈夫死去、儿子毁容,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变白了。
“我去叫医生来,妈妈会陪着你的。”应怜轻声说,她慢慢地走出病房,无神的双眼饱含着痛苦与悔恨。
宋燃犀只听到她走到门口时那啜泣般的声音:“是我的报应,是我的报应。”
听着应怜这样自责的话,宋燃犀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一个月后,宋燃犀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转出了重症病房,应怜也早已经瘦了一大圈,已经因为过度伤心和疲惫晕倒了好几次。
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母子终日对望,却对彼此的痛苦都束手无措。
“妈,回去休息吧。”宋燃犀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沙哑而难听,与之前判若两人。
应怜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又捂着脸哭,她的眼泪快要流干了。应怜又在他身边坐了很久,努力地讲了好些其他小事,这才走了出去。
她已经太久没有休息过了,接二连三的事压在她身上,她却又不想让宋燃犀担心。
应怜在走进电梯时,几乎要昏晕过去,却有一只手及时地从旁边伸出拉住了她。
“女士,请小心。”那个人说。
应怜抬起头,却只觉得这个人的面容熟悉,然而对方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她有些失魂落魄,后知后觉着自己的唐突,于是低下了头,勉力扶着旁边的扶手,轻声说:“谢谢您。”
两人擦肩而过,当电梯门关闭,尧新雪才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应怜的方向一眼。
他没有犹豫,就拉开了病房的门,与宋燃犀对视。
尧新雪的眼神平静,他看着宋燃犀,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见到尧新雪的那一秒,宋燃犀先是怔愣,然后他的瞳孔开始颤抖,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一天大火焚烧四肢折断头颅震荡的痛苦。他努力地偏过脸,不去看尧新雪。
宋燃犀将自己烧伤的另一半脸侧到另一边,不愿意让尧新雪看见。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丑,他不是那个“宋燃犀”了,他一无所有了。
英俊的外表,辉煌的前程,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变了。
他甚至在那一秒恨起了尧新雪,宋燃犀说的字句都不完整,眼泪却一瞬间夺眶而出:“我不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他又重复了一次,那仅剩的一只完好的手在痉挛,痛意依旧如同疯狗撕咬着他。
“滚……滚出去。”他在哭,声音沙哑。
这是宋燃犀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刻,尧新雪在这里多呆一秒,他就越是感到绝望和痛苦。他在应怜和其他医护人员面前都没有哭,只是因为尧新雪的出现,却再也止不住泪水。
尧新雪,不要看他,不要看着他。
宋燃犀在心里疯狂地恳求着,他感到自卑、难堪、痛苦、愧疚、不甘和怨恨,最后这复杂的一切情感都交织成了卑微的乞求。
可尧新雪望着他的眼神是这样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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